鲁迅先生在诗中用“城头变换大王旗”描述民国时期的军阀 混战。奉系张作霖手下的汤二虎驻军热河(今承德),特聘王四 为侍卫队长,京承一线跺脚乱颤。但此人良心未泯,汤二虎住北 京饭店,王四陪同汤二虎不离左右。但思念恩师养育之恩,打发 堂倌去请瑞五爷到饭店一会。师徒见面感慨万千,因公务在身不 便旧叙,王四令人取两千块大洋交给恩师。谈话中问起师兄恩宝 生活,瑞五爷也坦直相告,恩宝家境日落,勉以为生。王四请老 师转告师兄到我这混事吧,其后潘恩宝在王四的手下当了一名马 弁。

张作霖被日本人在皇姑屯炸死以后,奉系内乱,汤二虎毙 命。潘恩宝回到北平,王四下落不明。潘恩宝回到北平以后,一 家人的生活依然贫困。正如他自己所说:一辈子只会摔跤,没有 别的混饭的能耐。话虽质朴,但真正表出潘恩宝为人的正直纯 朴。

潘恩宝有一好友颇有家资,见潘家大人孩子艰难度日,顿生 恻隐之心,他告诉恩宝说:“我在西山八处有和20亩茔地,六间 房,配有一处院子。你若有意居家搬至农村种地度日,倒也安 闲。”随后潘恩宝领全家老小迁至京西八大处,即现在的石景山

区刘娘府地区的礼王坟。

“盐从哪咸,醋由哪酸”总有缘故。在一个偏僻的穷山村, 出了个全国冠军(在1987年全国第六届全运会苏洪涛获82kg级 的第一名)。吃水思源,这块金牌中,潘恩宝功不可没,这块金 牌经过了三代人的努力。 ’

解放前八大处以西称“一溜边山府”,由东向西依次为金王 府、申王府、雍王府、西小府,而后为福寿岭、礼王坟。该地土 地贫瘠,人烟稀少,十分荒凉。当地人以种田为生,过着日出而 作、日落而息的农家生活。因为这一带全是满清礼王府的茔地, 一座一座红墙黄瓦的陵园,柏树参天,肃穆幽静。夏天清凉宜 人,时至冬日,北风呼啸,树枝长嘶,颇具恐怖气氛,人们早早 地偎在炕头,不得已,一般是不敢出门的。

解放初期略显生机,农村几个小青年以张俊为首,农闲之后 穿上自己缝制的“褡裢”,便摔练起来,说是褡裢,其实只是由 装粮食的破旧口袋裁剪而成,样子十分可笑。因为没有见过褡裢 该是什么样,完全凭自己想像裁制。做出的成品不像是跤衣,倒 很像是拉洋车的号坎。自己缝制的政衣很不耐用,往往两人一挣 便撕破了。因此,缝缝连连的破跤衣是司空见惯的事。

没有教练的“运动队伍”是难能提高的,这支农村青年的摔 跤队伍也因为缺少教练而水平不见提高,用乌合之众一词来描述 恰当不过。他们也急需有个教练给予必要的指导。当地谁会呢? 贫穷落后的山村去哪找师傅?有年长者透漏说潘家坟地的潘老头 可能会功夫。当初落户之时曾有泼皮搅闹,未见出手,但一一倒 在地上,可见非等闲之辈。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商量怎么请 法。众人不懂武林道,拜师是个什么形式,有没有引见人?家住 模式口村的杨恒想个怪招,咱们每晚到潘老头家附近去摔,连喊 带吼,老头一出来就证明他懂摔跤,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于是张

俊、杨恒、王占江、王君、苏学通等人便每晚至潘家坟地去摔 跤,这一招果真奏效,到底把潘老惊动出来。后来才知道潘老原 是善扑营跤手,隐居此地的世外高人。

“名师出高徒”,到1955年合作化高潮中,农村的这伙小青 年都成了农业社的社员,彼此劳动生活结在了一起,运动水平也 有了显著长进。跋坛有句格言“跤场朋友多”,由于水平有了提 高,和外界的朋友也自然有了广泛的接触。但由于农村青年起步 晚,生活条件差,加之个人天赋不强,他们都没有达到北京一流 水平。张俊在1958年全民运动会上仅获次中量级第五名,杨恒 在北京工人运动会也仅获得最轻量级第三名。

从1960年至1970年,在三年自然灾害和种种政治运动的冲 击下,这一带的摔跤暂时停止,基本成了空白时代。

1971年以后,“文革”处于一种僵持状态,北京农村暂时处 在一个稳定时期。附近的一些小青年投师到张俊的门下练起了摔 跤,于是第二代摔跤人开始了艰苦的历程。

石景山区在197〗年以后涌起了一股摔跤热潮。南有二通厂 的吕济民,锅炉厂的宋守平、历春,北有张俊跤场的张凤祥、姜 华生。其中尤以张凤祥跤技较为优秀。

张凤祥,石景山区五里按人,天生力猛,动作协调,身体素 质不错。投师于张俊门下得真传,进步很快。1974年代表北京 队参加全国在呼市举办的全国邀请赛,获轻量级第四名,成为北 京市优秀的摔政运动员。

群众自发的跤场是民间开展群众性健身的好形式,同时也是 为竞技体育培养后备力量的好方法。在比跤场开展的数年活动 中,70年代初有一小孩在一旁偷学,当时并没引起大人们的注 意,“后生可畏这话一点不错,这个偷学功夫的小孩就是后来 叱咤北京政坛,为北京在全国第六届运动会上夺取第18块金牌

的中国式摔跤82kg级冠军的苏洪涛。

关于苏洪涛情况事迹不做过多描述,因为从1984年至1988 年报刊杂志不乏关于他的报道。从潘恩宝授业至苏洪涛夺全国冠 军经过了 27年,经历三代人的努力。

冯德禄是回民,家住在北平平则门(阜成门),武术世家。 从少年时期起,就舞枪弄棒,长拳短打,无一不精。摔政更是技 艺超群。18岁入善扑营右翼,几年后晋升为头等扑户、御前侍 卫。冯德禄爱好广泛,花鸟鱼虫无不涉足,尤其爱好京戏,是北 京城名票,在应差之余经常登台演出,文武全才,常演于平则门 外阜成园,跟京城名丑张黑儿唱对台。武生能演大卖艺、八大拿 等,当时有活天霸之称,上座率很高,专有一批戏迷捧他。冯德 禄每天带其弟子历铁存(铁三)到平则门外城根练功,背身爬城 墙,爬到城墙顶上双手一扶女儿墙,拿起一把大顶(倒立),跟 着就是左、右汉水,再背身从城墙上下来,气不涌出面不改色。 此技堪称一绝,能者不多。一次练功被对岸遛弯的京剧丑张黑儿 看见了,深为敬佩,二人因此结为莫逆之交,经常在一起切癌技 艺并联袂演出。

冯德禄生性散慢,放荡不羁,擅长抹脖脚,在善扑营也算高 手。冯德禄到营,点卯应差,敷衍了事,人宫当差迟到早退,每 天不误排戏演出。他祖上在平则门(阜成门)外菜市有家传龙票 (葱蒜专卖),在社会上很有影响。他财大气粗,从不把营官(翼 长)放在眼里。误差事件常有发生。翼长、钢儿达拿他也没办 法。遇有大赛或外差非去不可,冯爷才应差。冯德禄不去善扑营 当差,反到每天练功唱戏。后来翼长想了个办法,将其调到三合 库当差。冯德禄到了三合库开始时按时点卯应差。时间一长旧病

复发经常误差,冯德禄虽然来此不久却对其库头营私舞弊的行为 了如指掌。会同其他人员将三合库库头营私舞弊的现象向上司报 告。上司受库头的贿赂压下没办,将其所告之密全盘通报了库 头,库头对冯德禄恨之人骨。

冯德禄生性好色,不仅经常出人南城的八大胡同,而且还与 邻居李二老婆有染。一日冯正与李妻作乐恰赶李二回家撞上。李 二怒气难捺,抄起菜刀便和冯拼命。冯德禄哪把李二放在眼里, 李二挥刀一砍冯,冯上左脚用右手一穿李二的持刀手腕,背右腿 让出空当,再抬右脚踢李二,将李二跌倒,越墙而逃。李二捉奸 被伤,找了一些朋友欲报此仇。这日冯又到妓院嫖宿,被李二探 得,李二买通妓女,用酒把冯灌醉。一伙人突然闯人把冯擒获, 先用白灰揉瞎冯眼,又用大烟杆子扎眼窝,然后将冯德禄扔在后 海南岸大墙缝的水沟里,置冯德禄于死地而后快,不想,冯德禄 福大命大造化大,在污水沟里泡了一夜,没有死。第二天,有大 臣上早朝路过此地,车夫听见沟里有人声,掌灯笼一看认识,是 冯德禄。知道冯德禄是京城名跤手,便将其救起,问其情由。冯 德禄如实相告,并要求把他送到西直门赵子峰家求治,要求大家 且不要声张此事。冯德禄跟武术世家赵子峰是通家之好。赵子峰 排行老二,其兄是西便门提督赵老大。几个人将冯德禄抬到赵子 峰家,赵二爷一看冯德禄的伤势很重,将其留在家中。忙亲自到 海淀请外科医生梁小刀为其医治,梁先生检査了伤情,对赵二爷 说:“冯德禄的眼睛没伤眼球还有救。”为冯德禄疗伤,嘱咐其服 药静养,洁身自爱,并保证一百天后复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篱 笛墙,狼狈李二听说冯德禄被赵子峰救起,在家医治,眼睛没 瞎,就买通冯德禄旧交名妓“小皮袄”,到赵宅看望冯德禄,并 与其叙旧,同冯德禄一起鬼混。过了几天,梁小刀来到赵二爷家 复査冯德禄的眼睛,打开纱布一看,脓血外溢,便一跺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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