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说：“是的，你知道我学过哲学：心无杂念打击起来才能随心所 欲。我只要坚持三个回合就胜利了。”

体育馆里坐满了观众。主席台上坐着组委会主席克林亚，他身边坐着 著名拳王哈里森，二人亲热地谈笑着。看台上的观众不时地有人站起身向 哈里森招手。

广播里响起：“全美空手道大赛总决赛现在开始！"

观众抱以热烈的掌声。

广播员用激情的声音广播着：“现在出场的是加州奥克兰的李小龙！”

李小龙在伊诺山度的陪同下走进体育场，观众台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克林亚向哈里森介绍着，哈里森吃惊地望着身材瘦小的李小龙。

李小龙走上拳击台向琳达和木村示意。琳达和木村站起来向李小龙招 手，李小龙向琳达做了个鬼脸，琳达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劳力士出场了，看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劳力士登上比赛台向观众 挥手。看台上的人群沸腾了。

哈里森望着台上的李小龙和劳力士对克林亚说：“他俩体重差别那么 大，怎么能比赛呢？”

克林亚笑着说：“你瞧吧！他俩势均力敌。”

哈里森不解地摇了摇头。

裁判冲李小龙和劳力士招招手，二人凑到一块。劳力士恶狠狠地瞪着 李小龙，李小龙则嬉皮笑脸地望着他。

看台上的观众不少人议论说中国人太弱小了，对劳力士来说不堪一击。

裁判胳膊一挥，二人逼向对方。李小龙突然一"击剑突刺拳打向劳力 士，劳力士用手一架，拳头打在他的胳膊上。李小龙刚想近身击打，劳力士 却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观众台上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

李小龙打量着对方。劳力士向李小龙冲来，先是一个边腿，紧跟着又是 一个后摆腿，李小龙躬腰躲过。劳力士左右直拳又打了过来，李小龙用胳膊 一挡，出拳打向劳力士面门，劳力士一侧脸，拳头打空。李小龙顺势抱住他 的腿，身子往前猛地一拱将劳力士砸在地上。

观众大哗，他们不相信瘦小的中国人竟能把高大的劳力士摔倒。琳达 和木村高兴地鼓掌叫好，在拳击台旁当教练的伊诺山度脸上露出笑容。看 台上的巴特立、威利•杰依笑不出来了，主席台上的克林亚和哈里森也惊得 闭不上嘴。

裁判拉开二人。李小龙嘻笑着望着劳力士，劳力士恼羞成怒。自打参 加比赛以来，他身子从来没着过地，现在被一个瘦小的中国人摔倒，确实很 失面子。劳力士咬着牙左右直拳打向李小龙，李小龙跳步闪开，劳力士追上 去抬腿向李小龙踢去。李小龙身子一转一个后摆腿打在劳力士肩膀上，劳 力士被打得身子一晃。李小龙飞起一脚踹在他胸膛上，劳力士被踹得撞到 护绳上，李小龙跃上前挥拳欲打，铃声响起。李小龙收住拳向座位走去，劳 力士望着李小龙的背影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

哈里森向克林亚连声道：“厉害，太厉害了。”爱好自由搏击的拳王哈里 森观看过无数场比赛，像李小龙技术这么全面，速度这么快的选手他还从来 没有见到过。

克林亚说：“劳力士没有我、莱昂斯特、威利•杰依的帮助早躺在地上 了。”

哈里森愣愣地望着克林亚说不出话来。

伊诺山度边给李小龙揉着胳膊边说，'就按这个打法打，以我为主不停 地攻击。”李小龙点头。

莱昂斯特边给劳力士嘴中灌水边道：“冷静，冷静。”

劳力士气得喘着粗气。

莱昂斯特提醒他：“用脚把他堵在外面，你就赢了。”

劳力士渐渐冷静下来。

铃声响起，李小龙和劳力士站起身。裁判挥手示意，二人逼向对方。

李小龙看到劳力士精力还不集中突然挥拳打去，谁想劳力士一脚将他 踹了出去。这是劳力士常用的战术，李小龙还是上了他的当。李小龙挨了 一脚，心口阵阵作痛，呼吸不那么通畅了。

劳力士向李小龙逼来，李小龙害怕他占据主动，突然出拳，劳力士抬腿 阻截住他，李小龙抬腿踢向劳力士肋部，劳力士用胳膊挡开，挥拳打向李小 龙。李小龙头一缩，同时一个“日”字冲拳打向劳力士胸口。劳力士跟克林 亚练过对“日”字冲拳的防守，他双臂一挡，同时用肘击向李小龙的头部，李 小龙躲闪不及，面颊被重重撞了一下。

劳力士把李小龙逼到了拳台护绳上，一个上勾拳打在李小龙的胸口，李 小龙“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观众热烈地鼓掌叫好。

琳达面色苍白，她惊恐地望着李小龙，木村也惊得睁大眼睛。

看台上的威利•杰依、巴特立笑着鼓掌，场边的莱昂斯特兴奋地挥动着 拳头。主席台上的哈里森对克林亚说：“李小龙打到这个份上已很不简单 了。”

李小龙跪在地上咬着牙喘息着，裁判过来数着数。李小龙挣扎着爬起 身。正好铃声响了，李小龙捂着胸口向场边走去，劳力士望着他脸上露出笑容。

伊诺山度给李小龙做着按摩，他问李小龙还有力气打吗，李小龙眼睛一 瞪：“我不是还没死吗！”

伊诺山度笑了，他知道李小龙只要还有口气就不会认输。

看台上的琳达眼中嚅着泪水，心脏怦怦地直跳，她觉得丈夫可能今天要 出事了。她真希望伊诺山度能终止丈夫的比赛。

虽然李小龙受了撞击，但是伊诺山度依然相信他有希望。他边给李小 龙按摩边道：“不要和他纠缠，打完就离开，要不就摔他。”

铃声响起。李小龙和劳力士站起身，裁判一挥手，劳力士就冲向李小 龙，李小龙动也不动。劳力士冲到李小龙面前左拳一晃，右拳打向李小龙的 面门，李小龙一个转身鞭锤砸在劳力士脸颊上，劳力士被打得踉跄几步，李 小龙上步一组短拳打在劳力士身上。

伊诺山度击掌叫好。莱昂斯特冲劳力士挥动拳头：“进攻，进攻！”

劳力士向李小龙逼来，李小龙前手拳一晃，劳力士打出右拳，李小龙头 一低后手拳打在劳力士胸口上，劳力士一捂胸口，李小龙上前脚一绊将他摔 倒在地。

主席台上的哈里森和克林亚惊得瞪大眼睛。观众发出尖叫声。琳达破 涕为笑，她太为丈夫自豪了。

劳力士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冒火冲向李小龙，先是连环腿，接着左右直 拳加左右摆拳，李小龙边防边向劳力士发起攻击。劳力士身上腿上挨了不 少拳脚。

莱昂斯特害怕劳力士再出现闪失连忙高声喊：“冷静，冷静！把他堵在 外边！”

可是劳力士已被激怒了，他像疯了一般对李小龙拳打脚踢。李小龙边 隔挡边反击，打击后随之跳开。劳力士越打越恼，他一记右直拳打向李小龙 面门，李小龙一个躬腰上步将他扛在身上。

看台上的观众惊呼着站起身。琳达双手捂嘴吃惊地望着李小龙。

李小龙扛着劳力士转了两圈，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观众先是吃惊，接着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哈里森望着李小龙赞叹道：“英雄，英雄！”

克林亚侧脸对哈里森说：“不虚此行吧？”

哈里森兴奋地鼓掌：“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克林亚作为组委会主席宴请了李小龙、劳力士、伊诺山度、木村、琳达、 莱昂斯特、巴特立、杰依、金峻达、哈里森等人，众人围桌边吃边聊。

克林亚对李小龙说：“你让我这个组委会主席很难堪啊。你得了冠军， 国人接受不了，一再追问组委会主席是不是中国人。”众人哈哈大笑。

劳力士笑着对李小龙说:“我输得心服口服。”

克林亚说：“我是地道的美国人，当然希望白人选手获得冠军，可是比赛 是公平的。”

哈里森对李小龙说：“你和我当初夺得重量级冠军时一样，白人看一个 黑鬼在台上举起了双手，鼻子都气歪了。"众人大笑。

李小龙站起身，向哈里森伸出手：“老兄说得入木三分。”

哈里森也站起身，两个人紧紧地握手。

劳力士望着李小龙说：“你的爆发力和速度超出常人，你是不是有特别 的功能？"

李小龙笑着说：“其实我身体条件并不好，扁平足，近视眼，爆发力和速 度是刻苦练出来的。”

劳力士说：“我听说你学过很多拳术

李小龙说：“截拳道就是集百家之长，不学习哪行。我在各位身上就学 到了不少东西。”

劳力士说：“我很愿意和你交流。”李小龙说：“我也很愿意。”

克林亚望着李小龙说：“明天大会闭幕，我想请你表演一下绝技李小龙高兴地答应了。

看台上坐满了观众，他们都是来欣赏李小龙绝技的。李小龙打败了劳 力士，他们相信李小龙确实有神奇的功夫。

李小龙环视一圈看台上的观众，对着话筒大声讲起来：“你们都会做俯 卧撑，我要问，你们当中有没有能用双手单指做俯卧撑的？”众人大哗。

李小龙环视观众：“有没有？”

观众回应道：“没有，没有！”

李小龙大声说：“今天，我让你们见识见识。”说着举起左右手攥起拳头 伸出食指。他冲观众道，“这是不是一手一个手指头？”

观众应和着：“是。”

李小龙笑着：“你们看着。”说着俯下身子做起了俯卧撑。

观众先后站起身怔怔地望着他。主席台上的克林亚、哈里森等人也情 不自禁地站起身吃惊地望着李小龙。

李小龙站起身向周围示意，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李小龙笑着摆 摆手，观众渐渐静了下来。

李小龙大声说：“刚才是双手单指，现在我来个更难的，单手两指。”说着 他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

众人大哗。主席台上的克林亚和哈里森惊得睁大眼睛，劳力士等人惊 叹着连连摇头。

李小龙高声道：“大伙看好了。"说着俯下身子。

众人屏声静气地望着他，李小龙轻松地做着单臂两指俯卧撑，场上爆发 出雷鸣般的掌声，李小龙一气做了二三十个，做完他倒地身子一转脖子一拧 站起身。众人大叫着鼓掌。

琳达望着狂热的观众激动地流出了泪。

李小龙伸出双手示意，掌声渐渐平息。李小龙环顾众人：“刚才我表演 双臂单指和单臂两指俯卧撑，现在我给你们来个更绝的。”

众人好奇地望着他。

李小龙掏出一块手绢说：“我用手帕蒙上眼，你们中的任何人可以上来 和我推手。”

众人吃惊地望着他。

李小龙大声道：“我把对手推出去属于正常，谁要能把我推出去，我三拜 九叩行大礼。”

观众好奇地议论着，劳力士等人疑惑地连连摇头。

一个粗壮的日本人从看台上下来走到比赛台上。他冲李小龙大声说： “你不用捂眼。”

李小龙走到话筒前高声道：“他说我不用捂眼。”

观众使劲鼓掌叫好。

李小龙走到话筒前大声说：“大伙看好了。”

观众眼巴巴地望着他二人，李小龙走到日本人面前。二人贴手。李小 龙微笑着望着日本人。日本人一咬牙猛地一推，李小龙身子微微一侧。日 本人一下子冲了出去，撞到护绳上摔在地上。

众人哄堂大笑。

日本人满脸恼怒，他从地上爬起来思索片刻走到李小龙的面前。

二人的手又贴在一起。李小龙还没等他发力，略一用力，日本人便被弹 出去摔倒在地上。

观众热烈鼓掌。

李小龙挥挥手走近麦克风：“我还是蒙上眼吧。”观众叫好。

一个高大健壮的黑人走到台中，李小龙和他握手。黑人对李小龙说了 几句。

李小龙来到话筒前说：“他说我用手绢蒙眼不算，叫组委会的人用布蒙 起我的眼睛。"

主席台的克林亚转脸向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工作人员找到黑布走上台。 李小龙转过身去，工作人员给他捂上眼睛。

黑人来到李小龙面前，二人推手。黑人一用力，李小龙胳膊一收，黑人 晃了个趟超。

观众大声笑了起来。

黑人又来到李小龙面前，二人推手。李小龙发力，黑人被弹了出去撞在 护栏上。黑人不服气地晃晃脑袋又来到李小龙面前，二人推手。李小龙又 一发力将他弹了出去，黑人摔倒在地上。

李小龙伸出手示意黑人再来，黑人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地来到李小 龙面前，二人的手又贴在了一起。黑人眼一瞪牙一咬猛一用力，李小龙身子 一转，黑人冲过护栏摔向台下，工作人员慌忙接住。

看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李小龙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带，他环顾众人大声喊：“绝不绝？”

观众大声应和着：“绝，绝！”

李小龙冲观众大声说：“下边我给你来更绝的。”他举起右拳，“我来个寸 拳打人。”李小龙来到话筒前，"就是我 的拳头放在对方胸前一寸处将人击 倒。”

观众听完有的叫好，有的连连摇头。

李小龙环顾众人：“你们可能不信，拳头距人一寸怎么可能打倒人呢？” 观众望着他。李小龙大声地说，“别人不能我能。不信，谁上来试试。”

观众有的面带疑惑，有的面面相觑。

“为了保证安全，我请求评委借给我一本书、一把椅子。"李小龙冲克林 亚大声道，“一本厚点的书，一把软靠背的椅子。”

克林亚点头，他冲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工作人员把书和软靠背椅子送 到台上。

李小龙叫住工作人员：“你稍等一会儿。”他拿着书来到话筒前，“这本书 放在人的胸前，椅子放在人的身后。”他指指工作人员，“你在椅子后面扶 着。”他大声向观众说，“这样是不是没危险了？”

观众不解地望着他。

李小龙摆摆手：“谁愿上来试试？ ”他笑着喊道，“上来的人最好是彪形大 汉，体重超过百十公斤。”

一个身材中等的韩国人从看台上跑下跳到场中，李小龙看着他轻轻摇 了下头。韩国人自信地挺起胸，李小龙把他拉到椅子前，并把书放在他胸 前，韩国人抓住。

李小龙绕场一周：“大伙都看好了。”说完走到韩国人面前伸出拳头距书 不过一寸。李小龙对韩国人身后的工作人员道，“你扶好了。”

工作人员扶好椅子。

李小龙对观众大声喊，'大伙都看好了吗？”

观众回应着：“看好了，看好了。”

李小龙对韩国人说：“你挺住。"

韩国人咬着牙双腿用力。李小龙略一吸气猛一发力，韩国人撞在工作 人员身上跌坐在椅子上。

观众先是大惊，接着热烈鼓掌高声叫好。

李小龙笑着拉起惊魂未定的韩国人，韩国人羞愧地跳下台去。

李小龙冲观众招招手，'大伙先静一静，刚才那位观众体重太轻，下面上 个块头大的。”

一个高大健壮的美国人向台上走去，观众热烈鼓掌。美国人晃着膀子 来到场中。

李小龙拉着他走到话筒前：“大伙觉得他块头够不够？”

观众兴奋地喊叫：“够，够！”

李小龙领着美国人来到椅子前，把书放在他胸前，伸拳比画一下。李小 龙，，扑哧，，笑了，他来到话筒前：“他个子太高了，我拳头发力不是朝前成了朝 上了。”

观众也笑了起来。

李小龙对着话筒说：“大伙看我往前上方发力能不能将他打出去。”

美国人望着李小龙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李小龙来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用力挺住。"接着对他身后的工作 人员说，“你抓好椅子。”

工作人员点头。

美国人冲李小龙道：“叫他闪开！”

李小龙一愣，接着他笑着走到话筒前：“他说不用工作人员保护。”

李小龙将拳头举到美国人胸前一寸处，并向美国人示意。美国人抓住 书，挺胸双腿用力。众人眼巴巴地注视着场中。李小龙突然发力，美国人撞 在椅子上，向后摔去。

众人大惊，克林亚、哈里森等人惊得张大嘴巴。

美国人挣扎着刚爬起又摔在地上，李小龙连忙过去将他扶起。观众发 出雷鸣般的掌声。美国人泄气地晃着脑袋走下台。李小龙挥手致意。摄像 机镜头对准了他。

主席台上的劳力士等人望着李小龙钦佩地点着头。

伊诺山度和木村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伊诺山度侧过脸对木村说：“我 放弃了自己创造拳术的机会，做了李小龙的追随者，认识我的人都大惑不 解，现在他们该明白了。”

木村激动地说：“你的选择没有错，我的选择也没错。”说着竟流下了泪。

表演结束后，李小龙、伊诺山度、劳力士、木村、琳达来到后台的练功房。 李小龙向劳力士请教高踢腿的动作，劳力士抬腿一个侧踹将李小龙踢了个 Mo

李小龙冲劳力士叫道：“太棒了。”

劳力士冲李小龙示意，李小龙又举起手把贴在头部。劳力士一个转身 摆腿，脚重重砸在手把上，李小龙摔倒在地。

伊诺山度、木村、琳达吃惊地望着劳力士。

李小龙从地上爬起来冲劳力士道：“太漂亮了。”

劳力士走到李小龙面前：“你的拳法腿法都非常出色，只有高位踢稍差。 空手道高位踢能帮助你克服这个弱点，刚才我给你分开做了侧踹和后摆腿， 要是连起来，没有哪个对手能防备得了。”说着，冲李小龙示意。

李小龙举起手把，劳力士一个侧踹。李小龙身子往下一闪躲过，劳力士 紧跟着一个后摆腿。李小龙防不胜防，被砸到地上。

伊诺山度等人鼓掌叫好。

李小龙从地上爬起来，佩服地连连点头。劳力士接过手把，李小龙对着 手把练了起来。

伊诺山度对木村和琳达说：“连环脚练好了，无人能敌。”

李小龙停住练习问劳力士： “能不能在连环脚的基础上再加个低位踢？” 劳力士说：“用连环脚就足够了，再加低位踢用得着吗？”

李小龙说:“低位踢距离近，易撞击对方，对方小腿和膝关节受到撞击势 必影响上身和头部防守。那时候再用高侧踢和后摆腿威力更大。”

劳力士说：“你说的这种打法我曾练习过，难度太大，它不但需要很好的 柔韧性，还需要很好的协调性，我练了很久也没练出来，最后我放弃了。”

伊诺山度说：“这种三脚连环打法书上有记载，我在巴酉讲学的时候也 见人表演过。巴西人从小就跳桑巴舞，协调性是其他国家的人无法相比的， 我让一个巴西空手道高手做这个动作，动作是完成了，但最后一腿打击没有 力度。”

劳力士说：“我的意思也是，练三脚连环打法没有什么意义。”李小龙仍在思索。

伊诺山度看到李小龙这个样子说：“你不要想入非非了，练好两脚连环 打法就很不容易了。”

李小龙、伊诺山度、琳达、木村向克林亚等人告别，坐上汽车离开了长 堤。

木村驾着汽车向前行驶，四人兴奋地谈论着。

木村感慨地说：“小龙，这下你可成了全美的大名人了。”

李小龙说：“无所谓，回到奥克兰，咱俩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更大的房子 办国术馆。招生费是不是也该提高了？”

木村说：“那当然，你现在是大师了！”

众人笑了起来。

伊诺山度笑着说：“小龙这下子可把在西雅图憋在心里的气吐出来了。” 琳达愤愤不平地说：“叫那些人瞧瞧小龙到底有没有真功夫。”

木村侧过脸对李小龙说：“你知道报纸上怎样评价你在长堤大赛上的表 现吗？”李小龙摇头。木村说，“一个中国人取得了全美空手道大赛冠军让美 国人大为震惊，震惊的程度仅次于日本人偷袭了珍珠港！”

众人哈哈大笑。

第十七章同胞比武险象环生

琳达回到奥克兰便向古力特提出了辞职，古力特非常吃惊。他一把抓 住琳达的手声音颤抖地说：“我爱你，我会比你丈夫带给你更多的东西。”琳 达离开的日子，古力特想她都想疯了。

琳达轻轻推开他的手说：“你不了解我们的感情，我和他在一起非常幸 福。别说住地下室，就是在街上流浪我也很满足。”说着提起自己的东西对 古力特说，“谢谢你对我的爱，可是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说完向门外走 去。

古力特望着她的背影不觉流下了眼泪。

李小龙在美国成了大名人，无数报纸刊登了他的消息。李小龙在奥克 兰的国术馆已经人满为患了，他和木村不得不马上寻找大的训练馆。李小 龙在学员中受尊重的程度已超过了上帝。

李小龙受美国人崇敬，却引起中国武师的不满和嫉妒。他们不满意李 小龙招收外国学生，认为这是大逆不道。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教给外 国人。更不满的是李小龙在接受采访时公开抨击中国武术套路已经演变成 了花架子，他甚至说一些拳师教的武术都成了“舞术”。中国几千年的封建 社会在国人脑子里逐渐形成了不能有个性，不能张扬的思维定势。李小龙 这么张扬的个性他们如何能受得了。

这些武师找到中国武术界的头领严镜海，发泄他们心中的愤懑。

严镜海来到美国多年，他早年练过不少拳术，以后又练过田径和举重。 他的搏击很有水平，做事也很公正，渐渐地为武师们所信任，以后被推举为 武术协会主席。严镜海看到武师们的这种情绪说：“既便李小龙有错，也该 原谅他，他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况且，他取得了全美空手道大赛冠军，也为 国人争了光，咱们应该对他宽容。”

谁知中国武师却表现出了更大的愤懑，说他离祖叛宗，毁坏了中国武术 的名声。众武师纷纷吵嚷着要和李小龙比武。

严镜海一点也不奇怪，他知道这些武师想投机取巧。正规比赛他们很 少参加，可是哪个人得了冠军，他们往往想找个场合和人家比试一下。他们 的想法也可以理解，败了并不丢人，赢了则可以名声大振。

严镜海劝他们不要这么做：“我们为什么总好窝里斗？你们看看，空手 道起源于我们中国，可日本人把它学了去在美国发扬光大了，美国人都认为 空手道是日本的国术。而我们呢？抱缺守残、互不交流，互不来往，动不动 为了一点事就比武打斗，这都不利于中国武术的发展。”可是，他已经劝不住 这些武师了。他说，“既然这样，你们说具体打算怎么办吧？”武师们这时没 有几个人再那么猖狂了。他们在电视里看过李小龙和金峻达、劳力士的对 打，他们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小龙的对手。

黄拳师站了出来。他拍着胸脯大声道:“我愿意和李小龙较量”

黄拳师刚从香港来到美国。众人顺水推舟，极力推举他。

黄拳师是练罗汉拳出身，攻击对手下盘的功夫颇深。他每天早晨跑十 公里，有过人的体力。他敢出来向李小龙挑战，并非一时兴起或出于狂妄。 他仔细观看过李小龙的比赛，发现李小龙对于重心高的拳手打起来潇洒自 如。对重心低的拳手，却有点拘谨，黄拳师重心要比那些人低得多，他认为 这恰恰是李小龙的弱点。他对严镜海说：“请大师告诉李小龙：我黄某人用 不了三个回合就把他打趴。”

严镜海看到黄拳师和李小龙比武的决心已定，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 我就把你们的想法告诉李小龙。”

严镜海是半年前认识李小龙的。当时，他的一个徒弟路过奥克兰“振藩 国术馆”，看到李小龙正在打木人桩，李小龙敏捷的身手让他徒弟大吃一惊。 回来后他告诉了师傅严镜海，当天严镜海就来到了“振藩国术馆”。当时李 小龙正在那里教学生，李小龙的招数非常奇特，学生动作也五花八门。严镜 海心想这是个二混子，想到这儿转身想走，可是，李小龙的话却让他止住了 脚步。

李小龙对着学生说：“我教给你们是打斗的招式，不是花架子，所以你们 觉得什么姿势便于击打就用什么姿势。”

严镜海望着李小龙心想：他的做法倒别具一格。他不觉听了起来。

李小龙大声讲解着：“搏斗中情况瞬息万变。所以，我要求你们要适应 这种变化。也就是说要不拘形式地攻击和防守，千万不要说你的架势为什 么和我的架势不一样。因为人的习惯不同，随心而欲才是拳法的真谛。我 只指导你们动作是不是有隐蔽性，是不是合理。”说着他叫过学员，然后对众 学员道，“你们看我用前手拳打他，我的前手拳可以摆好姿势，也可以放下， 可伸长一点，也可以伸得短一点。怎么能准确地击中目标就怎么打

严镜海望着李小龙心想，这个人教的东西很实用，但是，按他这种教法， 很快就把招数教完了，他靠什么吃饭呢？

李小龙发现了严镜海，他走到威武健壮的严镜海面前说：“大

凡，看得出你是个行武之人，你是来和我比武还是和我交谈的？”

严镜海自报了家门。

李小龙握着他的手说：“原来是严大师。”

就这么两个人相识了。

严镜海受了众武师的委托，找到李小龙说了黄拳师要找他比武的事，李 小龙当即答应了。其实他早想到了中国武师会向他发难。

李小龙对严镜海说：“大师，你安排吧！我随时随地等候通知。不过你 告诉黄拳师，他不是说把我三个回合打趴吗？我打他用不了一个回合！"

李小龙接受挑战后，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中国拳师的搏击 水平还无法和美国、日本等空手道手相比。

与李小龙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是黄拳师和那些中国武师，他们过去互不 来往，甚至不和，可是对付起了李小龙却出奇地团结。他们反复观看了李小 龙的搏击录像，认真地研究。有几个武师甚至模仿李小龙，天天给黄拳师做 陪练。

琳达劝李小龙不要轻视黄拳师，李小龙却说：“我瞧不起他们。他们有 本事也参加比赛，干吗我赢了就向我发难？好像我不是为国人争光，而是为 美国人争了脸。”

木村劝李小龙了解一下对手的情况，李小龙轻蔑地说：“了解他？太贬 低我了。到时候你看吧，打他就像打个三岁的孩子。”

李小龙按部就班地教学员，研究截拳道，就像把比武的事忘了。

黄拳师等人除了研究李小龙的功夫，还对训练场地反复考虑，最后选择 了一处废弃的大厂房。他们认为在拳击台上黄拳师奔跑能力发挥不出来。 在大厂房里引着李小龙满场跑，就有可能拖垮他的体力。比赛前一天，李小龙得知了比赛的地点，他连看也没去看，他认为打倒 黄拳师犹如探囊取物。教完学员，李小龙和木村到大排档喝啤酒吃烤肉，没 想到当天夜里李小龙上吐下泻。琳达叫来救护车把李小龙送到医院，折腾 了一夜才回到家。

第二天一早木村得知后在电话里劝李小龙：“今天下午别去比武了。”

李小龙对着电话大声说：“我不去，那些人就会对报社说，我李小龙不敢 和他交手。”

琳达对李小龙说：“你不能这么不理智，你可以把比赛拖后几天。”

李小龙说：“你别再打搅我了，让我安心睡会儿吧！ ”说完转过身去闭上 了眼睛。

众人早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纷纷议论着输赢。靠墙的地方摆着

第十七章同施比武险象环生

十来把椅子，严镜海坐在正中，两边坐着七八个武师。黄拳师在墙角压着 腿，十几个徒弟站在他旁边。

木村驾着轿车向前行驶，他侧过脸对李小龙说：“小龙，你身体不好，我 跟严大师说一下隔几天再比？”

李小龙有气无力地说：“你别多说了，到了那儿不就是发几拳吗。”

琳达无奈地摇了摇头。

汽车在废弃仓库门前停下，李小龙、琳达、木村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 的黄拳师的徒弟看见李小龙等人转身向仓库里跑去。

李小龙、木村和琳达进了仓库。

李小龙看到这么多人，蜡黄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李小龙强打精神朝 场中走去，众人自动闪开一条路。李小龙来到场中。

严镜海看见李小龙站起身，向他走来。李小龙上前和他握手。其他拳 师对李小龙理也不理。李小龙对他们这种神态并不以为然。

黄拳师停住压腿冷冷地望着他，李小龙看见黄拳师阴冷的目光心想，他 大概就是对手。李小龙冲他笑笑，黄拳师则面无表情。

严镜海冲一个拳师摆摆手，拳师来到李小龙面前。严镜海指着拳师说： “这是今天的裁判。”

李小龙对拳师点了下头，然后，走到木村身边脱去上衣扔给他。

严镜海来到场中环顾观众大声道：“今天由罗汉拳的黄拳师同'振藩国 术馆'的馆主李小龙比武！”众人鼓掌。严静海接着说，“虽是比武，但我要求 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众人鼓掌。李小龙坐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利用这点时间他都想休息 一会儿。

严镜海讲完向座位走去。裁判来到场中，冲李小龙和黄拳师摆摆手。 二人走到场中。

琳达望着身体虚弱的李小龙，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裁判推开二人，手往下一落。

李小龙上前想对着黄拳师给予致命一击，谁知黄拳师却跳到一边对众 人大声道：“我今天不是来比武，是来教训这个$£妄之徒的！”说着他指向李 小龙。

众人吃惊地望着李小龙。李小龙也愣了，他不相信还有这么不自量力 的人。

黄拳师边在场中走动边指着李小龙对众人道：“就是这个小子，他把咱 们祖宗留下的东西教给了外国人，他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李小龙气得眼中冒火，他大叫一声向黄拳师扑去。

黄拳师跳到一边，边绕场走边斥责李小龙：“这小子过去在香港是个街

头无赖，从小惹是生非，搅得学校和街坊邻居鸡犬不宁……”

观众哄堂大笑。

李小龙冲过去飞起一脚，黄拳师早已跳开。

黄拳师拍了下手指着李小龙：“这小子叫空手道大师克林亚打得吐血住 了半个月的院，在西雅图混不下去了，又跑到咱们奥克兰招摇撞骗。”

李小龙追着他击打，可是黄拳师矫健，他边绕着场跑边逗弄着李小龙。

严镜海慌忙向裁判招手，裁判来到他面前。严镜海说：“比赛就比赛，说 这个干什么。”

裁判点头来到场中，却没有制止黄拳师。这是他们定的一计。其他拳 师看到李小龙被激怒了，心里窃喜。

黄拳师指着李小龙：“你小子赢了劳力士纯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

众拳师笑得前仰后合。

李小龙追打着黄拳师，黄拳师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躲闪着。李小龙累 得气喘吁吁。

木村慌忙站起身冲李小龙喊道：“别上当，稳住，稳住！”

李小龙似没听见继续追打，很快李小龙额头渗出了汗珠，脚步也疲软下 来，他卡着腰喘息着。

黄拳师看到李小龙累得差不多了，他停下脚步活动着臂膀向李小龙逼 来。李小龙喘着粗气拉开架势。黄拳师左手一晃，右拳猛地打向李小龙。 李小龙用胳膊一挡，黄拳师的拳头没被挡开，拳头砸在李小龙胸膛上，李小 龙被砸了个众拳师鼓掌叫好。琳达惊恐地望着李小龙，木村急得连连摇头。

李小龙还在喘息，黄拳师已冲过来飞起了一脚。李小龙双臂一架却没 有架住，脚面打在他脸上，李小龙身子摇晃一下。黄拳师冲上来对着李小龙 拳打脚踢，李小龙边防守边反击，由于身体虚弱，反击显得软弱无力。

汗水从李小龙面颊流下，黄拳师凶神恶煞般地向李小龙逼来，李小龙向 后倒退着。黄拳师飞起一脚踢向李小龙，李小龙闪开。李小龙出拳打向黄 拳师，黄拳师重心低，李小龙的拳头打空。

木村不免为李小龙担起心来。

黄拳师挥拳击向李小龙的头部，李小龙身子一缩躲过，黄拳师一个重拳 打向李小龙。李小龙起腿一个侧踹，脚踹在黄拳师面门上，黄拳师被踹了个 李小龙上前一拳，拳头重重砸在他面门上，黄拳师被打得站立不稳。 李小龙跳起，在空中对着黄拳师的胸口猛力踹去，黄拳师被踹得脚离了地， 飞出去好远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吃惊地望着他，那些拳师也目瞪口呆。

黄拳师挣扎着爬起身，脚还没站稳一下子摔在地上。

裁判惊呆在那里。严镜海敬佩地对周围的拳师伸出大拇指。众拳师登 拉下了脑袋。

当天晚上，严镜海宴请了李小龙，李小龙谈起了截拳道，严镜海大开眼 界，当即他要拜李小龙为师。

李小龙说：“大师是我的长辈，我如何担当得起。”

严镜海说：“拳术交流无大小，能者为师。”

李小龙收了严镜海这个徒弟，同时也拜严镜海为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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