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段话时我们想:“真他妈的!"我不得不问唐,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 真的艾斯伯格,因为我只是听里昂说他是。不过唐跟他是一代人,所以他确认这就 是真的艾斯伯格。

即便穿着睡衣,我们也能感受到他的魅力。他知道我们是来向他致敬的,是来 接受教育的。我们身上穿的都是上千美元的定制服装,拿的是最好的皮包,可他一 点儿也看不上。我觉得我们就该是这样的。

后来,在去夜店胡闹找女孩前,我们都会去看望艾斯伯格,好得到他的忠告。

“怎么样啊,伯格?我们今晚要出去玩了。"我说。

,小心点儿,年轻人。别说些女孩碰你。我知道你很有名,这对你来说很难, 你很可能让S陞女人碰你。你不能这么做,孩子。你要对她琥:‘嘿,嘿,把你的 手从我身上拿开。你家庭什么背景,宝贝?你男人在哪儿?宝贝,别这样对我,拜 托。‘你让她们碰你,却只笑。迈克,你不该这么做。我知道你现在过着舒服的生 活,迈克,但你不能让那些女人这样对你。你有什么问题啊?你是个怪胎吗?你应该 对她们说:'我可以选择你,但我想先见见你男人。’他是最顶尖的人吗?你得先看 看他的背景。如果她跟了一个穿着两美元球鞋的笨蛋皮条客,你就别碰她了。”

艾斯伯格似乎满足于自己的现状,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不安感。他住在一 个破烂的公寓楼里,那房子估计只值五万美元。而我是个百万富翁,光身上带的现 金都比艾斯伯格整栋房子更值钱。但我们却来向他表达敬意。那天在离开前,我让 唐给艾斯伯格留些钱,唐留了大概一万美元。

还有一天,艾斯伯格给我上了一课。

“迈克,你是非常危险的那种人。离开这里,你一辈子都会有女人的麻烦,因 为你会搞砸一切。你会想全力对她们好,你想给她们你拥有的一切。真的,你永远都会有女人的麻烦,孩子。我发现你想满足每一个女人,但你每次都会失败。你让 她们侵入了你的大脑。你不是能跟很多人卿卿我我的那种人,你要么坚持一个,要 么放弃,因为你在女人的问题上太情绪化了。你要么总跟她们藕断丝连,要么她们 总想办法和你联系,因为你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这很危险,对你很危险。你把这种 压力背负在自己身上,这对你不利,而且你满足不了女人。你之所以这样,和你妈 妈有关。”

艾斯伯格病了,并且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告诉我,他想要一个远离地 面、嵌在墙里的棺材,这样虫子和蜂螂就不会爬进去。

“迈克,听着,我不想埋到地下,我想埋在墙里。我不想被螳螂和虫子吃干 净。我是个漂亮的人,迈克。我不想被虫子吃掉、被人研究。我为这个世界奉献了 太多,迈克。”

皮条客就是这么傲慢的一群人。皮条客希望能参加自己的葬礼,看看有谁来送 自己最后一程。他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死,他只想知道全世界都来送他了。

所以我从包里掏出两万五千美元现金给他,礼貌地说:“伯格,兄弟,不要担 心这个,这是买墙的钱。”艾斯伯格接过钱说:“哇,天哪。”但他一次也没说过 “谢谢”。这就是我爱他的原因,到死他都保持着真实的自我。我觉得他其实在等 我说“谢谢”,因为他接受了我给他的钱。大部分的皮条客谁也不在乎,但我知道 他在乎。如果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我绝不会给他钱。

罗宾和我结婚后一周左右,我去卡特斯基尔睡了一晚。睡醒后,我发现外面地 上有雪,于是打电话告诉比尔•卡顿,说我没法进城了。他想让我签一份新的经纪 合同,合同里规定,如果吉姆或他任何一个人死了,他们的妻子将得到他们的分成。这个条款看起来无伤大雅,可是当比尔让阿尔伯尼警察局长专门派了一辆警车 送我进城时,我脑中本该拉响警报一他们迫切地想让我签下这份合同。

吉米、比尔和何塞•托雷斯在一起。何塞正被赶下纽约拳击理事会主席的职 位,但我猜他出现在那里,是想帮他的朋友吉米和比尔。

我的下一场比赛在日本,对手是托尼•塔布斯。如果说我在美国得到的是名人 待遇,那我在日本得到的就是皇家待遇。我的包演一抵达日本,机场就陷入一片疯 狂,我被数千名尖叫着的粉丝吞没了。我们是第一个在东京巨蛋体育馆举办大型 比赛的人,那时东京巨蛋还是一个全新的体育馆,能容纳65000名观众。比赛门票 一开售,在一小时内就卖掉了80%°日本的经纪人本田先生亲自挑选了托尼•塔布 斯作为我的对手,因为他觉得塔布斯最有机会把比赛拖长,这样就能满足观众的 要求。唐-金甚至承诺,如果托尼的体重能达到235磅(106.59千克),就付给他 五万美元奖金。但托尼那时正在跟自己的心魔斗争,他没能达到体重要求。

罗宾跟我一起来到了东京,拉里・默契特在比赛前对她进行了采访。

“好奇的人们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上过莎拉劳伦斯学院和哈佛医学院的女孩, 会爱上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人? ”默契特问道。

“上帝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有很多相同的理念,各自成长的家庭也都 传统。我们算是一见钟情。最开始挺难的,但我们坚持下来了,现在我们结婚了。”

传统的家庭?是啊,也许对艾斯伯格•斯利姆来说是传统的。但罗宾就是喜欢 得到关注。

比赛没有持续太久。我在第一回合试探了一下塔布斯,很高兴他没想着用抱住 我这个策略。像他这种体重的人,动起来是比较困难的。我们在第二回合里互相打 中了对方几拳,但我出其不意地用一记左手拳打中了他的太阳穴,接着又朝他身体 狠狠打了几拳,等他从围绳上弹回来时,我用左勾拳把他击倒了。

赛后接受拉里•默契特采访时,我又成了平常那个自大狂。

“我拒绝被人打伤,拒绝被人击倒。我不接受失败!”

在回纽约的飞机上,罗宾开始到处插手我的事。她堵住比尔•卡顿,据卡顿回 忆,罗宾当时对他说:“我是迈克-泰森夫人,我要接管大权。”她要求看我和比 尔、吉姆签订的有关那份协议的所有文件。如果罗宾想看文件,我没有意见。如果 那时吉米在场的话,我相信事情能解决得更和缓一些,毕竟吉米比比尔更懂得人 情世故。但吉米缺席了这场比赛,因为当时他人正躺在纽约的医院里。他对我说了 谎,他说他没法来现场看比赛,是因为他想买下世纪之交时几个黑人拳手比赛的珍 贵录像带。

没人告诉我吉米病得非常严重。所以回到纽约几天后,当我坐在豪车里接到罗 宾的电话时,我彻底傻了。

她说:“迈克,吉米死了。”

我彻底慌了。我认识吉米已经很久了,他跟库斯的关系很铁,我觉得库斯是把 我托付给了吉米。如果说库斯像我父亲的话,那么吉米就像我的哥哥。当我发现吉 米得的是淋巴性白血病,已经患病九年,而且一直瞒着我时,你们可以想象我有多 难过。更糟糕的是,所有人都骗了我,告诉我吉米病得不严重。也许这就是为什么 在我和塔布斯比赛前,比尔坚持让我签那份合同,甚至不惜找警察送我。

第二天我就飞到洛杉矶参加了吉米的葬礼。吉米死后,你仿佛能看到秃鹫在天 上盘旋,准备抢夺我这块鲜肉。唐・金也参加了葬礼,我俩都是吉米的抬棺人。比 尔选择了唐让我很惊讶,因为比尔一直想把唐排挤出我的经纪人团队。我敢打赌, 唐骗了比尔,说他能帮助比尔管理好我。我跟比尔・卡顿的关系没那么亲密。葬礼 进行时,唐和何塞-托雷斯一起出现在了教堂后面,估计是在做什么交易。我敢肯 定何塞也想在我这里插上一脚。葬礼之后,何塞即将面临失业的困境。

在我参加葬礼时,罗宾和她妈妈为了我的财产问题正在大闹纽约的美林银行。 著名的拳击作家博特・舒格那时候正好也在银行,他目睹了罗宾和她妈妈冲银行员 工狂喊的情景。

“把我的钱给我。”她们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当负责我账户的执行经理拒绝 后,罗宾骂他是个“王八蛋”。她们想取出500万现金,好去买下罗宾妈妈看上的 一栋位于新泽西州的豪宅。在我去洛杉矶前,鲁斯让我签了一份文件,文件规定罗 宾比我拥有优先控制权,这样罗宾就可以取走我的钱。葬礼那天的早上,罗宾从美 林银行的办公室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和执行经理说话。经理解释说我的钱正在做短 期投资,三倍利息免税,4月14日就到期了。光这笔钱的利息就够支付我在1988年 的绝大部分税款,所以他才不想让我把钱取出来。听完他的话,我跟他说,把钱给 她们。我那时还在恋爱。我真是个超级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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