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骑擒敌,箭穿五甲—薛仁贵薛礼,字仁贵(614—683年),山西绛州(今山西省河津市)人,唐朝著 名将领。因其膂力过人、箭法精准、武艺高强而为关东少数民族所崇敬, 其传奇般的人生事迹,在关东地域广为流传。贞观十九年(645年),薛仁贵随唐太宗李世民远征高句丽,就是在这 次远征战役中,他一战成名。同年七月,高句丽王派南部耨萨高惠真和 北部耨萨高延寿率大军15万在安市(今辽宁省海城县东南英城子古城) 与唐军对峙。在这场关键性战役中,“仁贵恃骁悍,欲立奇功,乃着白衣 自标显,持戟,腰犍两弓,呼而驰,所向披靡;军乘之,贼遂奔溃”。①太宗谓 曰:“朕旧将并老,不堪受画外之寄,每欲抽擢骁雄,莫如卿者。朕不喜得 辽东,喜得卿也。”②凭借安市一战,薛仁贵以其骁勇善战确立了他作为唐 朝第二代将领中的第一武将地位。唐高宗显庆二年(657年),薛仁贵作为营州都督兼东夷都护程名振 的副手,出征辽东,败高句丽军于贵端城(今辽宁省浑河附近);显庆三年 (658年),薛仁贵又与梁建方等出师辽东,与高句丽军大战于横山(今辽 阳东华表山),此时的薛仁贵已经44岁了,但他勇猛不减当年,身先士卒、 奋勇当先,使高句丽军无法抵挡,大败而逃。在此次战役中,薛仁贵充分 展示了他的勇猛与胆魄。“高丽有善射者,于石城下射杀十余人,仁贵单 骑直往冲之,其贼弓矢俱失,手不能举,便生擒之。”①高句丽的神箭手,连 续射杀唐军10余人,但被薛仁贵单骑而人,将高句丽的这名神箭手生擒 活捉。乾封二年(667年),薛仁贵率2 000多兵马就攻克高句丽北部重镇 夫余城,令高句丽人闻“薛家军”而丧胆,纷纷不战而降。薛仁贵不仅武艺高超,胆识过人,而且膂力、箭法超群。如《旧唐 书•薛仁贵传》中载,龙朔元年(661年),薛仁贵讨九姓突厥将行,高宗内 殿曰:“古善射有穿七札者,卿试五甲射焉。”仁贵一发洞贯。②“唐人尚甲, 故言兵必言甲,称兵精必言甲精,甚少舍甲而专言他种兵器精良者。”③唐 朝因国力强盛,盔甲制作精良。此时的薛仁贵应为47岁,近知天命之年, 尚能一箭洞穿五甲,可见其超人的膂力。不仅如此,薛仁贵在担任唐朝第一任安东都护时,在当地广施仁政, 清政安民,选拔人才,受到了高句丽民众的爱戴,曾在关东旗河附近专门 修建了一座纪念薛仁贵的薛礼庙。贞观年间,正是唐朝政局稳定、国力不断提升的时期。唐太宗李世 民为了进一步维护国家的稳定而征伐边疆少数民族政权,他首先选择的 就是关东的高句丽,也为薛仁贵提供了一展鸿图的舞台。虽然,薛仁贵 先后五次来到关东地域,累积不过五六年时间,但是作为一名戎马一生 的军事将领,关东是薛仁贵成名的战场,他在这里表现出了勇冠三军的 高超武艺和胆识,得到崇拜英雄的关东人民的爱戴。二、使射群鸟,三发皆中——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1068—H23年),女真族完颜部,阿骨打是女真名,汉名 旻。收国元年(1115年),完颜阿骨打在金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省阿城市)称帝,建国号金,为金朝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自幼就练就了一手 好箭法。"(完颜阿骨打——笔者注) 十岁,好弓矢。甫成童,即善射。一 日,辽使坐府中,顾见太祖手持弓矢, 使射群鸟,连三发皆中,辽使矍然曰: ‘奇男子也。'”①完颜阿骨打能够连 续三箭射中天上飞鸟,甚至以精善骑 射而闻名于世的辽国使臣都由衷地 赞叹,可见阿骨打箭法的精准远非常 人可比。阿骨打不仅箭法精准,而且 力大过人,“太祖(完颜阿骨打——笔 者注)尝宴纥石烈部活离罕家,散步 门外,南望高阜,使众射之,皆不能 至。太祖一发过之。度所至逾三百 二十步。宗室谩都诃最善射远,其不及者犹百步也”②。1090年,完颜阿骨打23岁,他第一次随父亲劾里钵参加女真族部落 间的统一战争,围攻窝罕谋城(今吉林省敦化市额穆镇东南),他“勇猛异 常,人不戴盔,马不挂甲,来往城下,号令诸军”。③在统一女真部族的战争 中,阿骨打屡立战功,后来接替去世的长兄乌雅束继任大酋长,称都勃极 烈,次年辽授其为节度使。天庆四年(1114年),起兵反辽。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不仅以善骑射、勇力过人成为女真族的民族英 雄,而且还是一名治国有方的政治家和卓越的军事家。在他之前,肇兴 于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族与宋、辽相比,只是一个地少民寡的民族,在完 颜阿骨打的治理下,金国迅速壮大,成为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凭借强大 的军事力量,金不仅联合宋灭掉了辽,而且在他死后不久,金太宗完颜吴 乞买就夺取中原的半壁江山,掳掠宋钦、徽二宗,覆灭了北宋王朝,迫使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248页。 以“天朝正朔”自居的宋迁都临安,成为偏安一方的南宋小朝廷。岳飞在 流芳千古的《满江红》中将“靖康耻”视为国家、民族的奇耻大辱。完颜阿 骨打以其勇力和卓越的政治才能,改变了中国的地域版图和历史进程, 如一缕新风为中原日益沉腐的政治和文化吹进新的气象。他不仅是女 真族的民族英雄,也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英雄。三、岳武穆终生之敌——完颜宗弼完颜宗弼(? 一1149年),“宗弼,本名斡啜,又作兀术。……太祖第 四子也”①。完颜是金国的国姓,金则是国名。他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 第四子,也是金朝著名将领和杰出政治家。金兀术之所以为人们所熟 知,除了他作为金朝入侵中原的主要将领,长期与宋朝的韩世忠、岳飞等 将领作战,为中原军民所熟知,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清朝人钱 彩所著的《说岳全传》,再加之现代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单田芳所播报的 长篇评书《岳飞传》,使得金兀术作为南宋著名将领岳飞的主要对手而为 人们所熟知。据史书记载,完颜宗弼身高臂长,精于骑射,有胆略,是一位不可多 得的军事统帅,而且还是一名能空手人白刃的武林高手。“宗弼矢尽,遂 夺辽兵士枪,独杀八人,生获五人,”②完颜宗弼在两军作战中施展空手人 白刃武功,凭一己之力独杀八人,生擒五人,这是对完颜宗弼武艺最为明 确的记载。金天会三年(1125年),宗弼从南京路都统完颜宗望伐宋,取汤阴县, 逼汴梁,迫宋帝出奔,率百骑追击,获马三千匹而还。天会六年(1128 年),率军败宋数万人,克青州、临胸;又破宋兵三万于河上,继取濮州,开 德府,大明府,平定河北。《金史・宗弼传》赞曰:“宗弼蹙宋主于海岛,卒 定画淮之约。熙宗举河南、陕西以与宋人,矫而正之者,宗弼也。宗翰死,宗磐、宗隽、挞懒湛溺富贵,人人有自为之心,宗干独立,不能如之何, 时无宗弼,金之国势亦曰殆哉」完颜宗弼作为金朝初期的主要将领以高超的武艺和军事才能上阵 冲杀,灭辽、破宋,为金国攻城略地,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也因之成 为岳武穆终生之敌。四、“十三副遗甲”起兵——努尔哈赤爱新觉罗・努尔哈赤(1559—1629年),以“十三副遗甲”起兵,统一 了女真各部,建立后金政权,为后来建立清朝奠定了基业,后被追尊为太 祖皇帝。努尔哈赤成长在烽火连天的战争年代,同其他的女真族男孩一样, 自幼就在马背上玩耍,用“斐兰”练习射艺,射猎于崇山峻岭之中,不仅练 就了一身高超的武艺,而且还锻就了过人胆色和强健体魄。“太祖既长, 身长八尺,智力过人,隶成梁标下。每战必先登,屡立功,成梁厚待之。”① 在征战一生的戎马生涯中,努尔哈赤经常身先士卒,亲自上阵杀敌。据 《清太祖武皇帝实录》记载“内申、把木尼二酋当先追至,太祖一见,即单 身拔马欲斩内申,内申先以刀断太祖鞭,太祖奋力一刀挥内申背为两段, 随转身射把木尼于马下”②。此外,在起兵之初,努尔哈赤曾多次遇刺,但 每次都凭借其沉着冷静和高超的武艺化险为夷。“四月内,太祖睡至夜 半,闻门外有步履声,即起,佩刀执弓,将子女藏于僻处,令后故意如厕, 太祖紧随,以后体蔽己身,潜伏于烟突侧,后即回室。是夜阴晦,忽电光 一烛,见一贼将近,太祖以刀背击仆,喝令家人缚之”③;“五月,太祖夜宿, 有侍婢不寐,在灶燃灯,忽燃忽灭,太祖见而疑之。亦着短甲于服内,持 弓刀作外便状,至烟突侧,见排栅空处,隐隐看人形,露其首,恍惚不真,①彭孙贻:《山中闻见录》卷一,转引自潘错、李鸿彬、孙方明编:《清入关前史料选 详视之,则无矣。时天色甚晦,忽看电光,见贼已逼近,遂发一矢,被贼躲 过,中其肩衣而走,复追射一矢,穿贼两足,以刀背击其首,昏绝于地,遂 缚之。”①从上述的记载可知,努尔哈赤不仅是马上将领,精骑善射,而且 刀法纯熟,能够在一对一的格斗中以刀背击人,只伤而不杀,可见其对刀 法的掌控达到非常纯熟的程度。努尔哈赤与其先祖完颜阿骨打一样,以“十三副遗甲”起兵之时,建 州女真兵微将寡,但作为开国之君,部族战斗力的强大只是成功的基本 条件,更为重要的是他善于主动学习先进的汉文化,并能够结合本游牧 民族的特点,建立起符合本民族游牧比较松散的社会结构的“八旗”制 度。年轻时的努尔哈赤由于家道中落,他经常需要深入山林之中打猎、 挖参,并将所获之物送至明朝专设的“马市”中进行交易。在往来山里与 马市的过程中,努尔哈赤不仅熟悉了关东的山川地貌,更重要的是他很 早就了解汉、蒙的风土民俗,学习汉、蒙文字,这是其汉文化思想的启蒙 阶段。后来,努尔哈赤在明辽东守将李成梁军中担任侍卫,由于其勇武 过人,每战必身先士卒,因而深得李成梁喜爱。在明军的这段时间,努尔 哈赤能够更近距离地接触汉文化,更为深入地了解明朝的社会、军事、政 治体制,了解明朝的社会体系,为今后创建满文和进行女真族的社会改 革奠定了基础。统一女真诸部之后,努尔哈赤建国称汗,建立后金政权。天命三年 (1618年),关东遭遇灾荒,而解决灾荒和缓解民族内部矛盾的最好方法 就是起兵伐明,将民族内部矛盾转嫁至对明朝的愤恨,四月十三日他以 “七大恨”昭告天下,起兵反明,虽然他未能攻破山海关,实现雪恨的目 的,但是他“以弧矢定天下”所建立的强大军事帝国,最终实现了入主中 原,建立了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其所建立的“八旗”制度和 强调“骑射”的制度,都成为清朝的国策,终其一朝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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