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达摩(? -536,另说532或528)中的达摩即是一切法之意°据《洛阳伽蓝记》卷 一所述「达摩是中国禅宗的始祖。他生于南天竺(印度),婆罗门族,出家后倾心大乘佛 法°南朝梁普通年中(520-526, 一说南朝宋末),他自印度航海来到广州,从这里北行至 北魏,到处以禅法教人。据说他在洛阳看见永宁寺宝塔建筑的精美,自言年已一百五十 岁,历游各国都不曾见过,于是‘口唱南无,合掌连日‘,东魏天平三年(536)卒于洛滨,葬 熊耳山。”①关于达摩的姓名、来历、师承,史传中有许多不同的异说,它的根本原因是由于 本人没有亲眼目睹过达摩的本身事迹造成的。达摩的出身籍贯,有两种说法:一、波斯国 胡人(《洛阳伽蓝记》),二、南天竺婆罗门国王第三子(《略辨大乘人道四行及序》)。承许 第二种说法的人较多,《续高僧传》及《景德传灯录》都采用此说。

(二)达摩传记正说据《景德传灯录》所述:“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子也,姓刹帝利, 本名菩提多罗,后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罗至本国,受王供养「《景德传灯录》说他本名菩提 多罗,达摩接受了师父般若多罗的传承法脉后,因为避讳师父的名号而改名,这一说法在 《宝林传》中有记载。印顺法师在《中国禅宗史》第一章第一节中记载「菩提达摩,简称达 摩在后代禅者的传说中,也有不同的名字。菩提达摩与达摩多罗,被传说为同一人。”② 慧能的传法弟子神会(762年卒)在《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中也称菩提达摩为初祖。神会引《禅经序》之说,证明达摩多罗菩提就是达摩°因为在传说中,或称为菩提达摩,或称 为达摩多罗。公元774年顷作的《历代法宝记》,就综合而称为菩提达摩多罗。始于南朝 宋代元嘉(430年前后)年间译出的《杂阿毗昙心论》称达摩为Dharma,音译为达摩(或昙 摩)。

(三)少林寺与达摩的渊源达摩祖师在少林寺的禅宗地位有两点,据魏道儒的《祖师崇拜中的菩提达摩》一文所 述:“其一,法如(638-689)在少林寺首次确定禅宗的传法系谱,把菩提达摩奉为禅宗东土 初祖。由于这是第一次确定东土祖师,并且与少林寺作为祖师圣地相联系,所以很有影 响。其二,慧能亲手把达摩奉为东土初祖,并且写在禅宗最重要的经典《六祖坛经》中,由 于慧能一系成为后世禅宗众多支派繁衍的总源头,所以,这一说法以后也就没有被更 改。”①公元7世纪时,菩提达摩从一位重要的西来传教弘法僧人开始被多个禅派塑造为 禅宗的祖师,这种说法在宋代之前。北宋初年,《景德传灯录》全面收集了有关菩提达摩 的各种历史资料和传说,撰成《菩提达摩传》,成为记录达摩作为祖师的最全面、最权威的 资料库°此外,契嵩对达摩与少林寺的详细论证也获得了世人的认可。

(四)达摩渡江说所依经典胡适在道宣的《达摩传》中没有找到达摩一苇渡江和梁武帝相遇的记录,所以不予肯 定有这两件事件。”而提到达摩和梁武帝相遇是在8世纪晚年,成都保唐寺无住一派所著 的《历代法宝记》。”②据董群的《论菩提达摩对中国佛教的影响》一文所述:”后世增加的 达摩资料中最为重要的一件就是增加了达摩和梁武帝的对话。(767-822)日僧最澄在 《内证佛法相承血脉谱》中引用了《传法记》的说法:‘达摩渡来此土,初至梁国,武帝迎就 殿内,问云:朕广造寺度人,写经铸像,有何功德?达摩大师答云:无功德。武帝问曰:以何 无功德?达摩大师云:此是有为之事,不是实功德。不称帝情,遂发遣劳过。大师杖锡行 至嵩山。③’”《传法记》可能是8世纪的作品,已佚。在《六祖坛经》中也提到了这段事迹, 《历代法宝记》《景德传灯录》中对达摩遇梁武帝和渡江的事描述得比较详细,而后来的 《碧岩录》卷一将达摩遇梁武帝后渡江去少林寺作为第一公案,影响了整个禅宗历史。

(五)《达摩传》的考证据楼宇烈的《胡适的中国禅宗史系谱研究简述》一文所述:“《六祖坛经》中关于菩提③ 董群:《论菩提达摩对中国佛教的影响》,《宗教研究》2013年3月版 达摩的传说很多,在《坛经》中,菩提达摩曾与梁武帝说禅,此事胡适证为无稽神话之一。” 根据胡适的考证,“菩提达摩是南天竺婆罗门种,他从海道到中国广州,大约在刘宋晚年 (约470-475),但必在宋亡(479)之前,他在中国差不多住了五十年,这期间多半在中国北 部活动①而后人对胡适的达摩考证提出了褒贬各半的态度,如楼宇烈在《胡适禅宗史研 究平议》一文中所述:“胡适对于禅宗史的研究,可说是围绕着以神会为中心而展开的初 期禅宗史的研究,其中尤以史料考证为主。胡适在初期禅宗史的研究中,确实有不少以偏 概全、主观武断之处,如断言《坛经》作者为神会,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楼宇烈认为:胡 适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以非信仰者的立场来研究禅宗史的人。而现代的许多专家学者 也沿袭了胡适的观点,曲解了许多关于达摩事件的种种说法因缘。据董群的《论菩提达摩对中国佛教的影响》一文所述:“僧传中第一次明确为达摩作 传的应该是道宣的《续高僧传》,此传卷十六有《菩提达摩传》,此传中其他一些禅僧的传 记也提到达摩「2道宣的《达摩传》:“菩提达摩,南天竺婆罗门种,神慧疏朗,闻皆晓悟。 志存大乘,冥心虚寂,通微澈数,定学高之「但是,最不同的一点是《洛阳伽蓝记》说他是 波斯国胡人,而道宣的《达摩传》说他是南天竺婆罗门种。道宣是依持戒而出名的高僧, 说话比较中肯,后人对达摩的身份和名号都依道宣的观点而说。若依《洛阳伽蓝记》所述:“达摩是来自波斯的游僧,专以膜拜佛寺、神像而看不出他 有禅僧的特征「关于达摩是来自波斯的游僧说法,太虚法师曾经在看了胡适所著的《菩 提达摩》一书后写了一段话作为辩解,《海潮音》月刊第九年第二期,民国十七( 1928)年 七月七日出版了太虚法师写的内容:“在《现代评论》读了大著《菩提达摩》。我以为:《洛 阳伽蓝记》上所载的菩提达摩,是的确有这个波斯胡僧的,但却不是后来禅宗奉为初祖的 菩提达摩J太虚认为:少林初祖是在嵩山少林寺为魏君臣道俗举国奉为大禅师的佛陀扇 多.在少林寺的记载中也曾经有提到过,自菩提达摩来中土之前,少林寺由佛陀扇多而建 立。但是当时还不叫少林寺.禅法也不兴盛,达摩接寺院后而改名为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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